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抗战之逐寇兵团

第七十六节城门防守战【中】

“我找着了!”陈永斌望着闪动的机枪枪口焰火急声汇报道:“正面偏左25,距离500以内!房顶上,一挺马克沁!”

“了解!”接到陈永斌的汇报,王承德立即把机枪标尺调整至600刻度;然后起身抱起机枪,将之架到墙头上;跟着,据枪瞄准陈永斌指示的目标,且故意稍微向下瞄偏了一点;而后,狠狠的后拉了一下枪栓怒喝道:“受死吧,孙贼!”说着便扣下扳机把雨点般的子弹向目标招呼了过去。

王承德操着刘易斯机枪持续射击,伴随着枪口喷出的火舌,“哒哒哒……”在城墙顶端持续回荡,灼热的弹壳有如流水般落在地上。连射带来的后坐力无比强劲,枪托的不断冲击极大影响着王承德对枪械的控制。旁边的战友们眼看着隔四打一的曳光弹次次错过目标,皆心急如焚的落下了冷汗,他们明白——曳光弹只要打出去,位置便就势暴露给了敌方,若不赶快解决目标,王承德势必遭到集火。突然,王承德咬牙怒改当前射姿,腾出戴手套的左手力压滚热的枪管套筒使之稳架于墙头上,而后扣死扳机猛扫目标,此举效果显著,数秒功夫便可见红色光束一连两次命中目标。

机枪的重点款待,必是弹雨劈头盖脸袭来——在王承德的猛烈扫射下,三名于屋顶上操作重机枪的皖兵近乎同时中弹瘫倒,伤患、尸体无一例外沿着倾斜的瓦顶向房檐滚去,最后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。

——

王承德这边刚把皖军的重机枪打哑,甚至还没来得及停火确认结果,阵线**便紧跟着传来了四班战士一句“他们来了,正面!”的急声警告。警告声落,王承德未有任何迟疑,当即放弃了自认为已经消灭目标,端起机枪将其架在左侧墙头上,据枪瞄准自阵线正面攻杀上来的皖军部队。

“喂!”陈永斌见王承德突调枪口赶忙严厉喝制,并关切的询问道:“那挺马克沁解决了吗?”

王承德操着机枪斩钉截铁的答道:“应该解决了,但我没工夫确认……”话音未落,“咻呜!”一声子弹近距飞过的响声当场惊得二人猛闪了一下,然后王承德继续说:“你代我确认一下,我去收拾其他敌人——大敌当前,机枪不能为一个干倒的目标耽误时间。”

陈永斌点头应道:“我知道了。”说罢,二人便分别转至两个方向——王承德操持机枪自右向左猛扫正面的皖军进攻部队,陈永斌则继续监视已被打哑的皖军重机枪。

与此同时,阵线左侧的阶梯口处,四班副·齐哮山操持着安放在小墙缺口上的一挺马克沁机枪,对着从燃烧建筑两旁冲出来的皖军部队持续扫射,得益左侧阶梯口处王承德所属机枪的配合,散碎攻来的皖兵们被三五成组的掀翻在血泊中。

此后,虎骑二排的战士们凭借两挺机枪一左一右共同构成的火网成组收割,四班全线开火挨个点名,在他们铁壁铜墙般的防御线下——近50名皖军坚持进攻了近两分钟,付出半数死伤的代价,最终力不能支连滚带爬的撤了回去,只留下了满地痛苦哀嚎的伤患。

——

看到皖军仓皇撤回,杨靖宇急速上下摆动着小臂,高声急切的命令道:“停火停火!他们撤了!”

应着他的命令,驱逐骑兵们纷纷停火收枪,并互相大声传达道:

“全员停火!”

“停止射击!”

……

【双方停火之后】

“唉,混账!”张振华极不耐烦的听着城门下皖军伤兵的哀嚎声,义愤填膺的询问赵义道:“这帮家伙咋不把伤号一块带回去?”

“咋地?你烦呐?”赵义很是愉悦的反问道。

“你不烦?”

赵义不以为然的说:“又哭又嚎是挺烦人的,但咱们不能管。因为咱们不知道人家到底是撤的太急把伤员落下了,还是故意给咱们设的套。”

“拿自家伤兵给咱们设套?”张振华极为吃惊的追问道:“这么不是人的事会有人干?”

赵义冷漠直言道:“打仗本来就讲不了人性,只要能整死人,出什么招都不稀奇。”

“那你说,他们咋想的,把伤兵扔在咱眼前了?”

“这我不可知道。”赵义理直气壮的说:“除了神仙,没人知道别人在寻思啥——只有等人家干出来,才能猜个边角。”

突然,杨靖宇极不耐烦的一声大喊“嘿……!”打破了城墙上停火之后的安静,这立刻引得赵义、张振华双双向他扭头望去。

杨靖宇单手拎枪挺直身姿,扯开嗓子向皖军所在方向大喊道:“痛快把你那边的伤兵拖走行不?留我们前面又哭又嚎恶心谁呐?”喊声远远的回荡了出去。然而,紧跟着没过三秒应着城墙下“嗵呜!”一声枪响,杨靖宇再一次听见了死亡擦边的“咻!”声,这逼得他赶忙缩回至墙体后面。

“都躲好,别出声!”张振华气急败坏的指着杨靖宇警告道:“四班长,你再作死就给我滚嗷!”

“是!排长,我的错,没下回了。”杨靖宇愧疚的举手致歉道。

张振华回过身向赵义愤愤不平的说:“非得挨枪才知道错!”

赵义非常开明的说:“没经验,难免做错事,挨记打涨涨教训也好。”

“又不是新兵了!”

“就算老兵也有经验不足的时候,毕竟打仗经验都是从鬼门关捡来的,没经历过照样不知道哪会要人命。”赵义和善的开导道:“所以别太纠结什么老兵、新兵,没啥意义!”

张振华理直气壮的说:“十个新兵里才能出一个老兵,要是因为犯小错死了,你不心疼啊?”

“那新兵死了就不用心疼啦?”赵义微笑着反问道。

张振华猛然僵住,然后自愧不如的点了点头说:“得,算我没问。”

赵义一本正经的说教道:“老兵、新兵不管死了哪个都叫人心疼,但心疼归心疼,不吸取教训……再怎么心疼也是白搭的。军队的经验是靠死人堆出来的,的确……十个新兵才能熬出一个老兵,老兵金贵这不假。可同样的,老兵的一个错误也能警醒十个新兵,不然……等这帮新兵成老兵了,都得犯那一类毛病。”

突然,“齐哥小心!”伴随着左侧阶梯口传来的一句急声告警,齐哮山身边的两名战士急忙操起堑壕枪、步枪对着阶梯下“砰呯砰呯!”各放了两枪,把两名摸黑潜入上来的皖兵就地打成了筛子,惊得齐哮山当即抱头蜷缩在墙根下。之后,两名驱逐骑兵双双停火,确定威胁被铲除后,皆心石落地的压低了枪口,大声通报道:“威胁解除。”

齐哮山不澜不惊的扶墙爬起,轻拍了两名驱逐骑兵的后肩说:“幸亏两位弟弟罩着,再接再厉!”

“齐哥客气啦,这不你安排的活嘛。”手执堑壕枪的战士欣然自得的答道。

“别得意!”齐哮山打趣一样的警告道:“要是飘了,你那就完犊子了。”

“飘不了,放心吧。”战士信誓旦旦的回答道。

……

六班长·岳景澜一手拎枪一手提着弹药箱,一路猫腰小跑来到杨靖宇的身后,将弹药箱推给杨靖宇轻声细语道:“老杨,子弹。”

杨靖宇接过弹药箱,将其推给旁边一名战士说:“拿着,发下去。”

“是!”战士抱起弹药箱便跑开了。

岳景澜小心翼翼把头探出墙梢,看了一眼城门下血腥恐怖的景象,不禁吹了声口哨说:“叛军撞墙喽!”

“你给我蹲下来!”杨靖宇一把将岳景澜拽蹲下来,一本正经的警告道:“有叛军混在下边的死人里头,你要是露头他们就打你黑枪——小心点!”

“你说的是那几个正调头往回爬的家伙吗?”岳景澜不明就里的指着皖军的死尸问道。

“啥玩意?”杨靖宇惊讶张大了嘴巴,然后起身将头探过墙梢向岳景澜所指的地方看去,见遍地尸首间几名皖兵正悄无声息的爬回建筑群。他随即躲回墙下掩好,并转头询问张振华说:“排长,混在死人里叛军正往回爬呢?打不?”

“不准打!”赵义急忙强调道:“没准是伤号,留他们一条活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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